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​十万男儿十万兵——被忽视的一代雄师:大明开国虎师天雄军

2025-04-25 13:38 来源:网络 点击:

十万男儿十万兵——被忽视的一代雄师:大明开国虎师天雄军

荒芜复荒芜。

在蒙古国最北方的鄂尔浑省一路驱车急行,穿过沙砾砸的车窗噼啪响的嘎尔科戈壁,然后进入呼兰旗草原苍苍的天,茫茫的野,看过风吹草地下咩眸叫的牛羊,听过马达轰鸣声里,穹窿般环绕耳际的牧歌,一路奔北,停车,然后是一个湖,一块碑。

湖叫贝加尔湖,中国历史书里有个更拉风的名字:捕鱼儿海。碑叫勒功碑,刀削斧凿的大青石高耸望天,似插入大地的匕首。石壁上依稀可见的繁体碑文,勉强辨识的读下去,终见三个清晰的汉字,低低读出声来,刹那间心头碰了一下,异国他乡的深秋里,泛起点点炉火的温暖。

是他了,三个简单的字,急急风似的安徽腰花锣鼓,金属碰撞如雷的喊杀嘶鸣,在六百年沧海桑田间,沉积成碑身上的点点青苔。红日西沉,碑在清澈的湖面投下沉默的影,厚重的,似泛黄的电影胶片,在光影粼粼间,流转着波澜壮阔后的萧瑟,萧瑟里那些人遥望故乡的音容。

一路的朋友问:谁?

远征大漠的勇士,成吉思汗子孙命中注定的克星,埋骨他乡六百年的英魂-天雄军。

天雄军是啥?

不妨去公元1354年(元朝至正十年)八月初六的中国安徽毫州五凤坡,问问徐达?

别闹,这位后来声震天下的大明开国第一武将,此时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呢。

闷闷的热没有一丝风,沉沉的阴云压在山岗上,一如山下黑压压的包围圈,山坡下刺眼的暗红色血迹流成河,血肉模糊的尸首堆成山,沉沉的压在将士们的心头。二十二岁的徐达斜靠在山顶的石头上,在呛人的硝烟里熬这难熬的仗。

熬却是熬不住的,粮食早吃没了,水被山下的蒙古人缺德的断了,带出来的八百新兵蛋子,眼下能活动的只有一百来人,外带几十个能喘气的伤号。山下面,是三千蒙古阿速军,清一色的银盔亮甲,橙红色狼头战旗,有多厉害,连徐达自己都想不到:阿速军是成吉思汗西征时期组建的王牌骑兵部队,成员清一色来自南俄草原的白种人游牧部落,几百年后的一二次世界大战,这群人同样出尽风头,也有个更响亮的名号――哥萨克骑兵,很牛很强大。嫩鸡雏碰上了宰牛刀,怎一个倒霉了得。

哥萨克的事徐达管不着,只管眼下的,没吃没喝没得逃没得打,彻头彻底的绝路,咋办?

咋办?说来也好办,缴械投降是一,不过造反是死罪,不死也要发配贱奴营劳动改造,后半辈子猪狗不如赖活着。死战到底是二,拼一个够本拼俩个赚一个,下地狱也拉足垫背的。只不过,脑子栓裤腰上出来干“革齤命”,就落得这个,你甘心?不甘心,那就不好办。

蒙古人的牛角号闷闷的响,是休整号,他们得意洋洋的埋锅造饭,舒舒服服的休整,猎物已落进陷阱了,不急着宰,慢慢玩弄慢慢熬死你。五凤坡上紧绷的神经刚松下来,就有人哭嚷着上有老下有小了,叽叽喳喳乱得耳朵疼,徐达不语,静思,轻叹。

却忽听得“啪啪”两声清脆的耳光,一个瘦的柴火似少年边抽边跺脚骂:哭管鸟用,是男人就去宰了他娘的。

徐达一愣,他认得那少年,十三岁年纪,打仗却比成年人还鬼,跟着自己当兵才十来天,手上已有了七八条人命。徐达起身,喝止,鹰隼般的眼睛望那少年:说的好听,你敢下杀去杀鞑齤子吗?

微微有风吹来,柴火少年摇晃着梗起脖子:咱的刀砍缺了,借咱一把好刀,咱斩了鞑齤子人头还你。

徐达惊讶,朗声大笑,刷的抽出战刀,扔在少年皮包骨头的手上:多斩几个!

是夜,月黑风高,黄昏徐达就传下话,全军集齤合,能走路的全抄家伙,不能走路还能喘气的,找精壮的士兵绑背上,一样抄家伙。三更夜袭敌营,柴火少年打头阵,灵猫般摸进敌中军大帐,手起刀落,放火,刹那间安徽腰鼓炸雷似的响,全军攻杀,见人就砍,刀必见血,马必喘汗,人必带伤。这是战前的死命令。

死命令被不折不扣的执行了,死的是蒙古人。是役,阿速军指挥部被端,全军炸营,新兵蛋子们砍瓜切菜般追杀着裤子都来不及穿仓皇逃命的“王牌”们,喊杀,惨叫,急急风似的安徽腰鼓,彻夜不绝……

战后清点,阿速军全营崩溃,三千人连战死带逃命一个不剩,仅被斩杀的军官就有二十多人。牛刀杀鸡到底没杀成,刀都没了。

当然代价也是惨重的,突围前一百多人,突围后仅剩三十八人,一个叫朱元璋的统帅以这三十八条安徽汉子为班底,组建了大明王朝开国最精锐的骑兵部队――天雄军!之后,就是一场场追亡逐北,杀得成吉思汗的子孙疲于奔命的辉煌胜利。扒一扒这三十八名好汉的花名册,更叫一个星光灿烂:徐达,王弼,傅友德,邓愈……尽是元末明初建功立业的狠角色,哦,对了,还有那个晚上带头摸营的柴火少年,二齤十二年后他摸进辽宁辽阳,尽收东三省领土入中华,三十二年又是他摸进捕鱼儿海,抓了成吉思汗子孙全家的俘虏,被明太祖朱元璋亲切表扬为“当代卫青”。他叫蓝玉。